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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楚霸王项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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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楚霸王项羽

记者:陈莹编辑报道

古之帝王成百上千,而古代的霸王却只有一个,那就是西楚霸王项羽。

秦二世元年(公元前209年)七月,陈胜,吴广在大泽乡(今安徽宿县东南)起义;同年九月,项羽随其叔父项梁在会稽郡(今江苏苏州)起兵反秦。第二年,刘邦及张良带领的起义军合兵一处,一起投奔了项梁。

陈胜,吴广等主要起义军领袖战死后,各地起义军领导权都落在旧六国贵族手里,彼此争夺地盘,闹得四分五裂。秦国大将章邯,李由想趁机把起义军各个击破。在这一关键时刻,项梁在薛城召开了会议,打算把起义军整顿一下。为了扩大影响,项梁听了谋士范增的意见,把楚怀王的孙子(熊心)从民间找了来,立为楚王。因为楚国人对当年楚怀王受骗死在秦国,一直为他愤愤不平,为了加强号召力,所以把他的孙子仍称为楚怀王。

项梁在整顿军队以后,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,打败了秦朝大将章邯。项羽,刘邦也带着另一支队伍杀了秦将李由,项梁于是骄傲起来。章邯在这时却迅速补充了兵力,趁项梁不备,发起了猛烈的反攻,项梁在战斗中牺牲了。项羽,刘邦也只好退守彭城。

章邯打败项梁之后,就带领秦军北上进攻赵国(这个赵国是农民起义军建立起来的新生政权),很快就攻下了赵国都城邯郸,赵王歇逃到了巨鹿(今河北平乡西南)。

章邯派副将王离把巨鹿包围起来,自己带领大军驻扎在巨鹿南面的棘原。他还在棘原和巨鹿之间修了一条粮道,给王离军运送粮草。

赵王歇三番五次向楚怀王求救。当时楚怀王正准备派人进攻咸阳。项羽急于为叔父项梁报仇,要求带兵进关。楚怀王身边有几个老臣暗地里对怀王说:“项羽性子太暴躁,杀人太多;刘邦倒是个忠厚人,不如派他去。”正好赵国来讨救兵,楚怀王就派刘邦打咸阳,另派宋义为上将军,项羽为副将,带领二十万大军到巨鹿去救赵国。

宋义带领二十万大军到了安阳(今河南安阳),听说秦军声势浩大,就命令楚军停了下来,想等秦军和赵军打上一阵,让秦军消耗一部分兵力再进攻。可这一停就是四十六天。到了十一月,北方天冷,又下着大雨,楚营里军粮接济不上,兵士们挨冻受饿,都抱怨起来。

这时,宋义不仅不听项羽发兵进军的劝告,还下了一道命令:“将士中如有不服从指挥的,就按军法砍头。”这激怒了项羽。第二天,项羽趁到中军帐议事的机会,拔出剑来把宋义杀了。他提着宋义的头对将士们说:“宋义背叛大王(指楚怀王),我奉大王的命令把他处死了。”将士们大都是项梁的老部下,宋义在军中本就没有什么威信,大家见项羽把他杀了,都表示愿意听从项羽的指挥。

楚怀王接到项羽杀死宋义的报告,虽然很不满,也只好封项羽为上将军。

项羽派部将英布,蒲将军率领两万人马做先锋,渡过漳水,切断秦军运粮道,把章邯和王离的军队分割开来,然后率主力渡河。下令每人只带三天的干粮,破釜沉舟。项羽对将士们说:“我们这次打仗,有进无退,三天之内,一定要把秦军打败。”

项羽的决心和勇气鼓舞了士气,楚军把王离的军队包围起来,以一当十,以十当百,奋勇向前。经过九次激烈战斗,活捉了王离,巨鹿的秦军彻底瓦解了。

当时,来救赵国的一共有十几路人马,可他们都害怕秦军强大,不敢与之交锋。现在他们瞧见楚军横冲直闯杀进秦营,吓得目瞪口呆。项羽打垮了秦军,请他们的将领到军营来相见的时候,他们都跪在地上爬着进去,连头也不敢抬。他们颂扬项羽说:“上将军的神威真了不起,从古至今没有第二个,我们愿听从您的指挥。”

自此,项羽实际上成了各路反秦军的首领。

秦军在巨鹿打了败仗,大将章邯向朝廷求救兵,秦二世和赵高不但不发救兵,还要查办章邯,逼得章邯率领二十万秦军向项羽投降了。

项羽接受了章邯的投降之后,下令大军打到咸阳去。大军到了新安(今河南新安),投降的秦兵纷纷议论:“咱们的家都在关中,现在打进去,受灾难的还是我们自己。要是打不进去,楚军把我们带到东边去,我们的一家老小也会被秦朝杀光,怎么办?”

项羽怕管不住秦国的降兵,就起了杀心,除章邯和两个降将之外,一夜之间,竟把二十万秦军降兵全部活活埋在大坑里。从此以后,项羽的残暴出了名。

项羽的大军到了函谷关,见关上有兵把守。守关的将士说:“我们是奉沛公的命令,不论哪一路军队都不准进关。”

原来刘邦用了张良的计策,先期打进了咸阳,接受了秦王子婴的投降。当时,刘邦手下有人主张把子婴杀了,但刘邦说:“楚怀王派我攻咸阳,就因为相信我能宽以待人;再说,人家已经投降了,再杀他也不好。”

就这样,秦始皇建立起来的强大的王朝,仅仅维持了十五年,就在农民起义的浪潮中灭亡了。

刘邦听从樊哙和张良地劝告,封存了秦朝的仓库,派人把守秦宫,自己仍然回到灞上军中。并召集咸阳附近各县的父老,和他们“约法三章”,即一,杀人偿命;二,打伤人办罪;三,偷盗的办罪。除了这三条,秦国原来的严苛律令一概废除。因此,刘邦在关中深得人心。

项羽大军到了函谷关受到了阻拦,项羽下令军队强行打进了关。大军开到新丰,鸿门(今陕西临潼东北),驻扎下来。

刘邦手下有个将官叫曹无伤,想投靠项羽,偷偷派人到项羽那去告密说:“这次沛公进入咸阳,是想在关中做王。”项羽听了直骂刘邦不讲理。项羽的谋士范曾趁机对项羽说:“刘邦这次进咸阳,不贪图美女和财物,野心可真不小。现在如不消灭他,将来后患无穷。”

当时项羽兵马四十万,驻扎在鸿门;刘邦只有十万兵马,驻扎在灞上。相隔只有四十里,兵力悬殊。项羽下决心要消灭刘邦,刘邦的处境十分危险。

正可谓:“我中有敌,敌中有我”。项羽的叔父项伯和刘邦的谋士张良是生死之交,张良曾经救过项伯的命。项伯怕仗一打起来,张良会陪着刘邦遭难,就连夜骑着快马到灞上去找张良,让他趁早逃走。

但张良不愿离开刘邦,却把消息告诉了刘邦。刘邦请张良陪同他会见项伯,再三说明自己没有反对项羽和在关中称王的意思,请项伯帮忙在项羽面前说好话。

项伯答应了,并且叮嘱刘邦亲自到项羽那边赔礼。

第二天一早,刘邦带着张良,樊哙和一百多人的随从,到了鸿门拜见项羽。刘邦说:“我和将军同心协力攻打秦国,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先进了关。今天在这儿相见,真是高兴。竟然有人在您面前挑拨,叫您生气,真是太不幸了。”

项羽见刘邦低声下气地向自己说话,满肚子气全消了。他说:“这都是你的部下曹无伤来说的,要不然,我怎么会这样?”

项羽热情地邀刘邦在军营喝酒,还请范曾,项伯,张良作陪。

酒席上,范曾一再举起所佩玉玦,暗示项羽下决心趁机杀掉刘邦,可是项羽只当没看见。范曾没办法,找来项羽的堂弟项庄,让他以舞剑助乐的名义趁机在席间杀掉刘邦。这就是“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”这一成语的由来。

项伯看出项庄舞剑的用意,也拔出剑来起舞,并用身子护住刘邦,嘴上却说:“我们两个人对舞吧。”

张良一看形势十分紧张,走到营外找到樊哙说:“情况十分危机,现在项庄正在舞剑,意欲对沛公下手。”樊哙跳起来说:“要死死在一起。”他提着宝剑,抱着盾牌,强行冲进了中军帐。项羽十分吃惊,按着剑问:“这是什么人?”张良说:“这是替沛公驾车的樊哙。”项羽说:“好一个壮士。”接着吩咐侍从赏他一杯酒,一只猪腿。

樊哙一边喝酒,一边气氛地说:“当初楚怀王与将士们约定,谁先进关,谁就封王。现在沛公先进了关,可并没有做王,而是封了库房,关了宫室,自己和军队一起住在灞上,天天等候将军到来。像这样劳苦功高,没受到奖赏,将军反倒想杀害他,这和秦王的残暴有什么区别,我倒替将军担心哩。”

项羽听了,无言以对,只说:“做吧。”樊哙就挨着张良身边坐下了。

过了一会,刘邦假装上厕所,张良和樊哙也跟了出来。刘邦留下一对玉璧和玉斗,要张良转交给项羽和范曾,自己和樊哙从小路跑回了灞上。

张良估计刘邦已经走远,就回到席间,把礼物交给了项羽和范曾,说:“沛公酒量小,刚才喝多了,先回去了。”

项羽接过玉璧,范曾却把玉斗摔在地上,气愤地说:“真是没用的小子。将来夺取天下的,一定是刘邦,我们等着做俘虏吧!”

一场箭拔弩张的宴会终于结束了,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鸿门宴”。项羽并不知道,他做了一件令人悔悟千秋的事。后世多少政治家,战略家和军事家为之扼腕。伟人毛泽东就留下“宜将乘勇追穷寇,不可沽名学霸王”的著名诗篇(毛泽东七律,一九四九年四月,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)。

项羽进了咸阳,杀了秦王子婴和秦国贵族八百多人,还下令烧了阿房宫。

项羽把楚怀王改称义帝,顶个虚名,一切权力归自己控制。他仿照春秋时期的霸主,自称“西楚霸王”,对起义军的各路将领发号施令。他在六国贵族和有功的将领中选封了十八个王,这十八个王,各有自己的封国。因为他忌讳刘邦,所以把他封在偏远的巴蜀和汉中,称为“汉王”;又把关中地区封给秦国的降将章邯等,让他挡住刘邦。

分封诸侯以后,各国诸侯都分别带兵回到自己的封国,项羽也回到自己的封国:西楚的都城彭城(今江苏徐州)。

这在形式和名义上,项羽统一了中国,但实际上中华大地仍然处在四分五裂的状态。

汉王刘邦对自己的封地很不满意,但因兵力弱小,无法与项羽抗衡,只好带着人马到封国的都城南郑(今陕西汉中)去。

汉王到了南郑,拜萧何为丞相,又根据萧何地推荐拜韩信为大将,封曹参,樊哙,周勃等为将军,着手整顿后方,训练人马,养精蓄锐,准备再和项羽争夺天下。

公元前206年八月,汉王和韩信率领汉军攻打关中。关中的百姓对“约法三章”的汉王本来就有好感,汉军一到,大多不愿抵抗。不到三个月,汉王就消灭了秦国降将章邯的兵力,关中地区就成了刘邦的地盘。

这时,齐国的田荣也轰走了项羽所封的齐王,自立为新齐王。

这下可把西楚霸王项羽气坏了,他两相权衡,感到西边的情况更严重,只好先去镇压齐国。

汉王刘邦趁项羽和齐国相持不下,一直打到了西楚霸王的都城彭城。这下项羽又不得不扔下齐国那一头,赶回来救彭城。

这次汉军大败,汉王的父亲太公和妻子吕后也被楚军俘虏了。他一直退到荥阳,城皋(今河南荥阳县)一带,才开始收集散兵。这时萧何从关中调来一支人马,韩信也带着军队来见汉王,汉军又重新振作起来。

刘邦采取以攻为守的办法,一面守住荥阳,用少数兵力拖住项羽的军队,一面派韩信带领兵马,向北面收服魏国,燕国和赵国。

项羽的谋士范曾劝项羽把荥阳迅速攻下来,汉王十分着急。他的谋士陈平原来是从项羽那边投奔过来的,知道项羽性格多疑,献了一条反间计,离间项羽和范曾的关系。项羽对范曾果然起了疑心。范曾十分委屈和气愤,他对项羽说:“天下的大事已定,大王自己好好干吧。我年老体衰,该回老家了。”范曾离开了项羽,但由于又气又伤心,还没到彭城就病死了。

范曾一死,楚营里再没有人替霸王出主意了。汉王用少量兵力在荥阳,城皋一带牵制项羽,让韩信继续攻取北边和东边,又叫彭越在楚军后方截断粮道,使项羽的军队不得不来回作战,疲于奔命。

公元前203年,项羽亲自率军去攻打彭越,留下将军曹咎坚守城皋。项羽到东边刚打败了彭越,城皋这边又失守了。守将曹咎因害怕遭受惩罚而自杀。项羽没有办法,又赶到西边对付汉王。在广武(今河南荥阳东北)地方,楚汉两军又对峙起来。

日子一久,楚军的粮草接济不上。韩信又在齐地大败楚军,楚军的运粮道被彭越截断,粮草越来越少。

汉王趁项羽正在为难的时候,派人跟项羽讲和,建议楚汉双方以鸿沟(在荥阳东南)为界,鸿沟以东归楚,鸿沟以西归汉。项羽认为这样划定“楚河汉界”还不错,就同意了。他送还了太公和吕后,接着把自己的人马带回了彭城。

其实汉王这次讲和只是一个缓兵之计。不出两个月,汉王用了张良和陈平的计谋,组织了韩信,彭越,英布三路人马,由韩信统领,追击项羽。楚汉双方最后决战就要开始了。

公元前202年,韩信布置十面埋伏,把项羽围困在垓下(今安徽灵璧县东南)。项羽的人马又少,粮食也快完了。他带领一支人马想冲杀出去,但是汉军和诸侯的人马把楚军包围的重重叠叠。项羽打退了一批,又来一批;杀出一层,还有一层;这儿还没有杀出去,那儿的汉兵又围了上来。项羽没有办法,只好又回到垓下军营,等待时机再出战。

当天夜里,项羽在营帐里听到“四面楚歌”,不觉失神地说:“完了,刘邦可能打下了西楚,不然汉营里哪来这么多楚人唱歌呢?”

项羽再也忍不住了,呆呆地望着随他出征的美人虞姬,唱起一支悲凉的歌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?”唱着唱着,项羽和虞姬都不禁留下了眼泪,旁边的侍从们也伤心得抬不起头。

当夜,项羽带了八百子弟兵冲出汉营。到了天亮,汉军才发现项羽已经突围,连忙派将军灌婴率五千骑兵紧紧追赶。

项羽来到一个三岔路口,迷了路。他瞧见一个庄稼人,就问他哪条道可以到达彭城。那个庄稼人知道他是霸王,不愿给他指路,哄骗他说:“往左边走。”

这时项羽手下仅剩一百多个随从,他们急忙往左跑,最后跑到了一片沼泽地,连道也没有了。项羽这才知道受了骗,赶快拉转马头,待他们绕出这个沼泽地,汉兵已经追上来了。

又经过几场战斗,霸王只剩下二十六个人。可几千汉兵密密麻麻地围了上来。

项羽带着二十六个人杀出了汉军的包围圈,一直往南跑去。到了乌江(今安徽和县东北)。恰巧乌江的亭长有一条小船停在岸边。亭长劝项羽马上渡江,说:“江东虽小,可还有一千多里土地,几十万人口,大王过了江,还可以在那边称王。”

项羽苦笑了一下说:“我在会稽郡起兵,带了八千子弟兵过江,至今只有我一个人回来,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江东父老。”

项羽把乌骓马送给了亭长,带着二十六个士兵和围上来的汉军厮杀起来。楚兵一个个倒下,项羽也受了十几处创伤,最后在乌江边拔剑自杀。

楚汉相争的大幕骤然落下。项羽的死,后世名人从不同角度,不同立场,给出了不同解读。宋代词人李清照,认为项羽这种宁断不弯,刚猛不折,舍身取义的节操值得赞许。她在一篇五言绝句中写道:“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。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。”肯定项羽不愿苟且偷生,退回江东的悲壮之举。

但也有人持不同见解。如唐代诗人杜牧就认为:“胜败兵家事不期,包羞忍耻是男儿。江东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。”

而事实是,项羽一生刚愎自用,不听忠言;面对天下大事,缺少战略思考。在战争中,他所取得的,都是战术,最多是战役方面的胜利;而在战略上,他始终处于被动地位。且性格多疑,不能用人。他错过了韩信,陈平,气死了范曾;在最后关头,又听不进乌江亭长的良言。他至死没有找到自己失败的原因,而只简单的归咎于“时不利”,愚蠢地认为是“天”在亡他。

除了古籍的记载之外,项羽给世人留下的相关实物资料并不多。鄙人有幸收藏一枚“项羽之印”玉印,印体正方形,直径5.8厘米,高3.8厘米,由优质和田白玉精心琢制,十分精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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